今天艷麗的陽光,讓我忘記之前濕冷的日子。然而這對爸爸來說卻是假日下田工作的好時機。「我要去鋤田,
快下來一起看!三十分鐘就好。」僅管爸爸是殷勤地想給我和妹妹機會教育,但心中還是一陣埋怨。
沿著小小的泥路,踏入這片很久沒來的園地。領頭的爸爸帶著我們閃過一叢叢草,上面已經開了許多不知名卻熟悉的花朵。那塊菜圃上已有了兩列整齊的土堆,中間則是一條淺溝。爸爸用大鏟子挖深那條淺溝,挖起來的土就覆加在兩旁土堆上。先將鏟子插入土中,用穿著雨鞋的腳一踩,深了、踏實後一口氣把土挖上來,輕蓋在一旁。我以前試過,很費力,但爸爸動作還是靈活的帶著一種節奏,好一會兒,這項步驟才完成。他就這麼做著,偶爾才停下來解說。而我們撐著傘、戴了帽,皮膚還是發紅。有時爸爸停了下來,感受到一陣喘息。
不僅熱,亮光同樣令人受不了,土壤隱約冒出一種臭味。在溝上灑完肥料,還要蓋上一點土。想起那詩句「鋤禾日當午,和滴禾下土。」雖然經常背誦,現在卻才有一層體會。愈接近中午,陽光更是狂勁,人更是難耐。還好天終於賞賜了點涼風。慢慢抬頭望去,四面八方有各樹包圍著,遠方有山,底下也傳來陣陣溪水清越石頭的聲響;近一點,附近片滿野花、搖曳的草。原來我們種植的是很小的一部分,四周,這大自然一直、一直都孕育著生命,生命就和諧地在存在週遭。 「我覺得已經過半小時了。」妹妹小聲地說。不過我們還是幫忙爸爸拿芋頭要種在一旁,認識了它的種類和種植方法。再來也嘗試了採收韭菜、和媽媽拔蘿蔔......一陣清風又吹來,挾帶親切的淡淡花香,穿越、撫弄這一切事物及遠遠的那邊發了新芽的壯麗油桐。
「誰知盤中飧,粒粒皆辛苦。」到家後,發現本來的半小時變成了一小時,但我和妹妹都不在乎了,因為種植的人是要很有耐心地去照顧,那時間和新力是不能用小時來計算的。是啊!原來享福是因為有人的付出,還有大地在哺育一切生命。天地如此廣大,世界如此浩瀚,而其中的一絲生命也能帶來極大的感動。回去時,看見翠綠未開的野薑,心中開始惦記何時能聞到潔白的花香。